[14:说不定会有老鼠来把你叼走。]

赏南吃力地爬上沙发上坐着,“我没有内脏,不香。”

[14: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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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悬在浴室,他脱掉衣服,浑身几乎布满了黑色的缝线,这些缝线已经和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伸手能清晰地摸到线条的凸起,像一条条可怖的蜈蚣。

他走到花洒底下,头发全部掀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水不冒热气,是冷水,哗啦啦的水声自耳畔掠过,陈悬伸手,手指按停了水。

他拽了根干毛巾下来,擦干了脸上的水,在洒满水的大理石台面上拾起剪刀,头发的水渍又自额头滚落,砸在陈悬的睫毛上,水珠摇摇欲坠。

它低下头,锋利的剪刀刀口直接挑开了侧腰的一道自腋下一直延伸到胯骨的缝线,缝线自中间被挑断,皮囊展开——它腹部几乎是空的。

只有两颗肾悬挂在其中,复杂的血管几乎像是模型一般构架在两颗肾的周围,它们的血管也会和心脏的动静脉扣上,心脏没有跳动,却保持着一定的活力。

除了陈悬,再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个放置器官的容器。

确定生长良好后,陈悬将开口合上,缝线温柔细密地重新缠紧。

他洗完澡,穿着宽松的t恤和长裤,一拉开门,就听见了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声音开得还挺大。

陈悬往客厅的方向看了眼,阿南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超过他头顶的遥控器,每次要按的时候,都要用巴掌去拍。

大概是因为阿南是他的小孩,又聪明机灵,陈悬产生了点儿对方是活物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