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他和几个同样上夜班的同事一块儿在值班室喝酒打牌。

厂里没什么年轻人,小城不赚钱,厂子赚得也不多,工资自然也不高,年轻人都往能挣钱的地方去了。

值班室里的几个人,两个和佑有财相仿,剩下两个已经是快退休的年龄了。

他们一边打牌一边聊着天,有的话题正经,有的话题只能在私底下说说,去外面说是要被扇巴掌的那种。

“赏英树家那娘们儿你们瞧见没,怎么就那么劲儿,还能挣钱?赏英树真他妈是走了狗屎运!”说话的人咧开一口被廉价香烟熏得发黄的牙,“我上个星期在商场里陪我老婆逛街,撞见她了,那屁股那腿还有那胸,草,我当场都想上去来几发!”

值班室里几个人发出一声声意味不明的笑。

他旁边那人丢着扑克,咂了口烟,“哎,说起这个,有财你运气也不错啊,我媳妇儿说之前在街上碰见你媳妇儿了,穿得那叫一个漂亮,不过都是我媳妇儿形容的哈,我可没老李这么龌龊,我媳妇儿说,你媳妇儿穿了双红底的高跟鞋,跟平时完全是两个样,还化了妆,要不是牵着你儿子,她简直都不敢认呢。”

“有财啊,发达了也别忘了兄弟们啊。”

佑有财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碍于面子,他强撑着自然的表情应付了几句,“那是,那是。”实际上,他脸色都已经在发青了。

下了夜班,早秋清晨冷风瑟瑟。

佑有财在家里翻箱倒柜,他从鞋柜里翻了好几双新鞋出来,又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些以前李蔓清绝对不可能穿的衣服,接着他仔细回忆,回忆起这一年来家里的伙食明显变好了,厨房餐具换了好几套高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