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茗“嗯”了声,然后就弯下腰换鞋子。
佑有财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还以为你要去给别人家当儿子了,你妈是个贱货,你也是,整天追在别人屁股后面跑,让别人施舍你一口饭吃,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饭桶?”
“你以为隔壁家是真对你好,他们就是自己过得太好,想让别人也看见他们过得好,故意叫你过去看看他们过得有多好,也就你个蠢货摇着尾巴凑上去。”佑有财粗声粗气地把隔壁一家人贬低得猪狗不如。
佑茗抿了抿唇瓣,他手指自然地垂下,他轻声道:“张阿姨对我很好,给我糖果,给我买早餐,给我做小龙虾,小南也对我很好,他和我做朋友,爸爸,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他们了。”
这是佑茗头一次帮外人说话,因为这已经不是佑有财对别人恶言相向,他嫉恨一切过得比他好的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而他,早已经看不惯隔壁一家许久——一墙之隔,生活却天差地别,怎能让人不恨?
他以前也会帮妈妈说话,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帮过妈妈多少次了。
他抱着伤痕累累的妈妈说,“妈妈,我们逃跑吧,去一个爸爸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妈妈你那么厉害,我们可以靠自己生活下去。”
可是妈妈却说:“你爸爸不会做饭洗衣服,他离不开我。”
一个空啤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砸往佑茗所站的位置,佑茗不知道是来不及躲避还是根本就没想躲避,啤酒瓶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砰”的一声闷响,啤酒瓶又跟着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一段。
佑茗额头上很快鼓起了一个大包,他用手指摸了摸,眼神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