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的话,酒精的作用难以完全发挥,神父的清醒和白日里无异,最好是等神父完全醉,醉倒在浴室或者火炉前。

酒后说的话,真实性有待考究。

但怀闪没打算考究,他只要神父说出来就行了。

怀闪消失在雪夜中,他刚刚驻足的一小片土地早就盖上了一层雪。

在车里,马利维不停搓着手,“好冷,您怎么在外面待了那么久?”

赏南把手放在肚子上,“赏雪。”

马利维看了眼窗户外面,“雪有什么好看的啊,反正每年都要下好久的雪,每年下雪,都会有流浪汉被冻死在街上或者桥底下。”

“可以试着搭一个收容所,至少能挡挡风,也要不了多少钱。”赏南说道。

“没多少钱也是钱啊,”马利维小声说,“这种事情,连宗座都不建议做的。圣主说过,活着就会遇到各种残酷的考验,天生残疾者要接纳自己不完整的现实,患病者要忍受病痛对肉体心灵的摧残,无法爱人者要思考自己人格的缺陷,而严寒天气就是流浪汉需要面对的考验。”

“如果帮助了流浪汉,那对其他人群不公平。”马利维义正词严。

“……我都快要被执祭说服了。”赏南闭着眼睛,喃喃道。

马利维胆怯地看了神父一眼,“主要是钱,神父,这需要一些钱,谁愿意拿钱去给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人呢?反正老流浪汉死了,又会有新的流浪汉补上,他们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