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孟冬不是什么骄傲的人,也没什么自我价值去实现,李岩人生的实现就是孟冬的自我价值。
不然的话,光是瘸了腿这一点,就足以击垮一个人。
不然的话,他们分手可能还要更早一点。
李岩给孟冬打来了电话。
“我最近考试挺忙的,学校晚自习要加时长,我可能不能每天来医院陪你了,到时候出院我可能也不能去接你了,你能自己回去吗?”
“可以。”孟冬几乎没有停顿地回答。
他们默契地没再提分开的事情。
赏南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把剧本放到凳子上,想让周立帮自己拿着,一低头,周立正在不停擦着眼泪,“孟冬太可怜了,傅老师演技太牛逼了,呜呜呜。”
那头张星火在喊,“赏南,来,到你了。”
李岩挨了李裨那顿打,之后被120拖到了医院,当晚的急诊因为他忙得不可开交,叫了骨科值夜班的医生下来会诊,医生看了片子,说没什么大事儿,皮外伤居多,但皮外伤也太多了。
他的衣服被护士剪了丢了,阿姨给他擦了身体,换了病号服,他躺在床上,挂着液体,一直没有醒。
护士解不开他手机的锁,联系不上他的亲属,翻书包也只能得到他高中生的身份,其余的没有。
“挂号费我垫了,治疗费等他醒了再说。”进来的护士皱着眉,“学生打架怎么打成这样?”
过了两个多小时,李岩才慢慢醒过来,浑身的剧痛吞噬了他,密密麻麻的疼痛,完全不知道具体哪儿疼,头顶的白炽灯逐渐变得清晰,不再模糊,他扭动着脖子,看见了雪白的床单和薄被,还有许多氧气瓶和仪器——他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