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鲫?”赏南的声音微微颤抖。
“嗯。”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江鲫只有声音,没有形,比刚开始开口说话不自然的语调已经好多了,但怨气始终未散,“七年。”
就等于,江鲫从到这个家开始,不是在正常的生活环境里长大的,而是在这种逼仄狭窄的夹层当中逐渐长成了一个少年。
那就不用再怀疑其他人了,从江鲫身上拿走他那些正向的东西的人,也是小姨和小姨夫一家。
江鲫本意是想吓吓赏南,他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尖叫,或者露出恐惧害怕的神情。
但对方却没有表现出恐惧的样子,甚至还细细地打量了他的这个小家,问自己在这里住了多久。
回答完了,现在总该害怕了吧。
但猝不及防的,他看见了从赏南脸颊上滑落下来的一滴眼泪,很快落下去,落在厚厚的灰尘里,很快隐匿。
“为什么哭啊?”江鲫的手掌轻轻搭在了赏南的肩膀上,化作人的形态是,他碰不到赏南,只能把自己的手给化开,化成一团雾,但却抓不到赏南的肩膀,他皱了皱眉,很不爽。
赏南很难想象一个小孩儿是在这里长大的,最后还没落得一个好的结果,这个小孩儿此刻就在他身边,他被压榨了个干净,连留在这里的灵魂都是残缺不堪的。
“我只是心疼你而已。”赏南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