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浴巾被从被窝里拽出去。
他将脑袋埋在枕头底下,闷声闷气:“我要穿衣服!”
裴度还穿着来时的衣服。
衣服湿了大半,是强行提供沐浴服务的代价,头发有几捋垂在额前,和平常迥然不同的犷然不羁。
俯身提了提被子,盖住连翩露出半边的雪白肩膀。
站着没动:“累了就睡会儿,两个小时后叫你起床吃饭,喝粥,可以配四个小炸串”
纵然前几天不在跟前,但裴度让庄骁严格控制着连翩的饮食。
连翩的口味和他的人不同,酸甜辣都要重一些,尤其喜欢火锅和烤串,每每乐此不疲,但这不利于伤口恢复。
烤串让人心动,但到处凉飕飕更让人不安。
连翩坚持:“我要穿衣服。”
裴度耐心和他讲道理:“睡醒了穿,有伤,穿了不舒服。”
连翩:“内裤”
只要给他个内裤。
耳畔有低笑传来,很短,却让人面红耳赤,但好歹松了口气,因为裴度转身去拿东西去了。
少顷,连翩被从枕头下挖出来,被吹干了头发。
裴度拿的不是内裤,是吹风机,很规矩的给他吹干头发又塞回被子:“都肿了,穿了会不舒服,让它歇一歇。”
连翩:“”
脸爆红。
车里,狂风骤雨般的两次。
什么贵公子什么董事长又或者连总,通通都不重要,他赶他:“你走!”
裴度拔掉吹风机的插头,站在床边。
他好高大,衣服还湿着,又有几分落拓,像被赶到风雨中的独狼,好像很厉害,但并不威风。
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没忍住。”
连翩攥着被角:“去换衣服,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