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好笑。

正要将杯子放一旁扶着人躺下, 连翩的手倒先一步伸过来, 碰他的脸。

严格来说不是碰, 是抚。

从额角到眉毛到眼睛、鼻梁像在欣赏一间艺术品。

雾蒙蒙的眼睛还流露出几分赞赏。

不过大概到底喝醉了, 手上没劲儿, 准头也不行,摸下巴摸到了喉结上,还上下搓了个来回。

裴度握住这只作乱的手,给人塞被子里去了。

到底没醒。

塞进去后不大满意似的,还是平躺着,但脸往一边撇,眼闭上,很快呼吸就很平稳了。

要不是唇角一点水光,都要怀疑他要水喝是个错觉。

被摸了脸,裴度没当回事。

相处这么久,多少能看出来连翩有点颜控的毛病,没事就往他脸上瞄。

被人看也有看的区别。

眼前人没恶意,也没有旖旎之心,就是单纯的欣赏。

但从没有被人这么用手描摹过眉眼,异样感很明显,一时半会也消退不了。

手背蹭了下喉结。

垂眼看了会儿自己背回来的醉汉,屈指轻敲了下他的额头。

脑门上虽说挨了一下,比蚊子叮还轻,连翩半点感觉都没有,依旧睡的瓷实。

醒过来是第二天中午了。

酒虽然烈但东西是好东西,宿醉后也只稍微有点晕,有点渴,再没有别的不舒服。

最后的记忆

好像从上往下看的花,视线还有点晃。

努力回忆,也只回忆到他好像是被裴度背回来的。

问了管家,还真是。

园子里的人除了管家,其他人没事不会出现在“主人家”面前,但这种不出现只是避开了走,并不是窝在哪里不动。

裴度背着连翩回去,好几双眼睛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