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揖没有动抽纸, 保持手撑着额头的姿势好一会儿, 控制了情绪才重新抬头。

他眼睛有些红,俊丽的眉目更显出一种深刻而冷清的美,但语调很柔和:“抱歉,是我不好,我我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听到你说这句话。”

再也没有谁像连翩这样,被他那样伤害那样辜负过,还能诚恳的盼望着他好。

这世上只有一个连翩。

有些话江揖抑制不住的就要说出来,但他还是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机场接你。”

连翩怕江揖觉得尴尬,并不去看他还带着几分水汽的眼。

虽然秀色可餐,但还是要照顾人家的自尊心么。

他翻看请柬,请柬做的挺精美,邀请的话都是毛笔字手写,字迹还很熟悉,是江揖的手笔。

连翩是个要做就做到天衣无缝的人,他“恋爱脑”的时候相当专业,对江揖的血型、笔迹、身高三围等等都留心到一清二楚。

请柬很好,除了日期。

日期

心里打了个突,江揖是故意的,还是只是凑巧?

大概率是凑巧。

恋爱脑的连翩会胡思乱想,也许还会直接冲过去抱着江揖各种审问,想让他承认某种心意。

但连翩长脑子了,还不是恋爱脑的那种脑子。

他合上了请柬,当做无事发生,本来么,江揖忙的什么似的,日期这种小事一般都是助理按着工作安排定的。

像连翩自己,请合作商吃饭什么的,时间地点都是岁安或者韦幸决定,他从不过问。

江揖见连翩对请柬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心中有一瞬的失落,那也许不叫失落,而是一种似乎贯穿了骨髓的凉意。

但这种凉意实在让人不敢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