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后老太太是责骂还是责打,他都受着。
最坏的结果打算好,江揖进门前深呼吸了一个来回。
家里静悄悄。
就是味道有点奇怪,像什么东西焦糊了
厨房?
从客厅到厨房,江揖有种从和平社会空降叙利亚的错觉。
灶台上锅碗瓢盆像是和油盐酱醋打了一架,各自头破血流,地上和流理台蔬菜水果更是各自为政,像被狂风席卷过的菜市场。
江揖一下子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松的又不是特别明显:“连翩?”
靠着流理台坐在地上,在江揖视觉盲区打瞌睡的连翩抬手:“这这儿呢。”
连翩站起来,衬衫围裙穿戴倒很整齐,如果忽略他脸上的面粉、围裙上的菜叶子以及疑似鸡蛋液的东西的话。
两人面面相觑,江揖面无表情:“我很忙。”
他不喜欢工作被打扰。
不要说一个厨房,就是整个房子都糟蹋了也只是小事,这就是所谓的闯祸?
简直无理取闹。
连翩脸色微微泛白,眼睫垂着:“我想给你做点吃的你骂我吧,多骂两句,把下次的也骂了,我再试试,没准就成了呢。”
他眉眼漂亮的过分,神采飞扬的时候自发就盛气逼人。
但年纪小皮肤又白,此刻小心翼翼站在那就又有种琉璃般的华美脆弱,让人不忍心责怪。
江揖还记得连翩骄傲又狡黠的和他签订合约的样子。
可恶又可恨,让人忌惮。
但眼前这个怯怯的连翩好像也很真实,所以,连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揖:“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缓解尴尬似的,手指拨去围裙上沾的指甲盖大小的菜叶,连翩:“我知道你不需要,我想照顾你,你你不一样。”
江揖明白了,在连翩的世界里,有关他的事就是大事,叹口气:“去洗脸换衣服,这里我来收拾。”
连翩小心翼翼:“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