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岃“嗯”了一声。
见他?并不接话,周窈窈只得继续往下道:“距离臣妾离开,不足一月时间。”
她垂眸,望向自己已经很明显的肚子,低声道:“太医也说,估摸着?这孩子,会?在?月内出生。”
殷岃还是一言不发。
他?本想用孩子做筹码,让周窈窈留下,可没想到,事到如今,周窈窈还是半分没有想留下的意思。
他?同孩子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她原先的亲人吗?
周窈窈轻抚自己的腹部:“您立储的诏书?,可否能在?臣妾离开之前,让臣妾一观?”
殷岃蹙眉道:“你是担心,当你离开后,朕会?食言?”
周窈窈摇摇头?,苦笑?道:“当然不是。”
她眼前渐渐模糊起来,鼻头?微酸:“只是离临盆越近,臣妾越觉得,这腹中孩儿,是个?女孩儿。”
先前她只是自己的感觉,但她今日在?太医例行请平安脉时多嘴问了一句,见太医有些支支吾吾的,心中便有了计量。
难道是个?女孩儿,就要她放弃她本应得的储君之位,放弃她父皇的天下吗?
周窈窈替自己的女儿不甘心。
她憋回泪水,定定地望向殷岃,低声道:“皇上,臣妾知道此事艰难,但是您就当臣妾自私吧,这天下又有谁规定了,女儿不能继承大统的。”
殷岃仍旧沉默,他?偏过头?,望向窗外?的春雪,那雪盖在?枝头?上,隐约可见枯萎的枝桠下冒出了点点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