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来了?”
殷岃望他身上打量了两?眼?,随即又低下头,提起朱笔,批阅奏折,低声道:“这几日在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孩子忙道:“宫人照料妥当,宫殿华丽非常,岂有?不习惯之理?多谢皇伯父。”
说着,那孩子又朝殷岃行了个大礼。
席临然和喜颜在一旁,望着这个孩子,眉头直蹙。
那孩子来问安之后就去殷岃给他学堂了,临走前,甚至还朝席临然颔了颔首,以示礼节。
待那孩子一走,席临然立刻变了脸色:“皇上,这孩子留不得,若是他同殷峁一般愚钝也就罢了,可他进退知礼,小小年纪就胆识过人,与殷峁大有?不同,现在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殷岃头也不抬,手?中朱笔不停,低声道:“你的意思是,朕还斗不过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席临然忙拜伏谢罪:“臣当然不是此意。”
殷岃终于?停下笔,抬眼?瞥了他一眼?:“起来吧,这孩子聪颖,确实超乎朕的意料,但朕不愿动他的原因,是他没有?藏拙。”
见席临然面带疑惑,殷岃继续道:“这般聪颖的孩子,若是装傻充楞,朕是瞧不出?来的,正是因为?他没有?藏拙,朕才肯定,他眼?下对朕绝无二?心,他只能依靠朕。”
说着,他又垂下了头:“你不是说找到那孩子的时候,他的师父已经?被杀,他正在四处躲藏吗?他肯定也知道外间凶险,知晓该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席临然明白过来,但还是有?些犹豫:“您莫不是想,培养这孩子,让他以后辅佐储君?”
殷岃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