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岃淡淡应了一声,也?不解释。
他看着小太监们?把批好的奏折分类连夜送往六部后,接过顺德奉上的披风,亲手系好系带,随口道:“留灯便可,不必等朕。”
言罢,大步而出,离开御书房后拐了两个弯,一下子就不见了。
片刻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宜龄殿一处微微有些凹陷的宫墙外,他足尖一点,轻轻松松跃过了宫墙,无声地飘落在无人的角落里。
踩上地面?后,一双琥珀色的瞳仁随意观察了一下四周,便阔步朝偏殿而去。
夜太深,殿中诸人已?经睡了,里屋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见。
男人在靠墙那边的窗前逗留了片刻,伸出大掌,缓缓地关?紧了一扇未关?严实的窗,又朝漆黑的屋内眺望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御书房时,顺德只留了灯,没有侯着他。
说?了好几次,顺德终于?记下了。
殷岃心中这般想着,自?行?进了御书房里间的净房。
他褪下衣衫,露出精壮的身体,脊背上,几条浅白的印痕赫然显现,尽管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也?能看得出来?先前的伤口之?深。
殷岃对着镜子,用指尖一点点摩挲过这几道伤痕。
他一直是上天的宠儿,他知道。
不但拥有这世上最尊贵的地位,还得到过一份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馈赠。
他生下来?便是天潢贵胄,曾瞧不起这馈赠,以为自?己此生都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