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窈闻言抬眼看她,低声道:“我没事,就是觉得她烦。”
摔她镯子烦,言语羞辱烦,迎驾时让她出丑也烦。
宫中那么多女子,就因为她出身最低,陈婕妤便逮着一只羊薅。
“你同芽春先下去吧,我歇歇便好了。”
待紫剑和芽春出去后,周窈窈躺在榻上,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的雕花,久久不曾入睡。
次日清晨,又飘了雪,周窈窈用过早膳 ,命芽春去司宝司拿丹蔻,她要给自己的指甲上描个花样。
“婕妤,您平日不是不喜这些东西吗?怎么突然想画丹蔻了?”
芽春不解,不过还是去给她拿了丹蔻来:“嬷嬷说这是今年新调制的颜色,按品阶分发。”
周窈窈“嗯”了一声,接过丹蔻看了两眼后又递给芽春,伸出一双嫩白的玉手来:“因为今日就是我生辰了呀,生辰描丹蔻,有个新气象嘛。”
“哇!您的生辰?您怎么不早些告诉奴婢?奴婢好给您庆生辰呢!”
芽春手巧,由她来给周窈窈描丹蔻,趁着间隙她忙对紫剑道:“快!你也要记住娘娘的生辰!”
紫剑板着脸道:“奴婢记下了,是闰二月二十八日。”
周窈窈看着她俩认真记日子的表情,心中一暖,但同时,也有些好笑。
这胡诌的日子,她先前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只记得是她离开前头一天。要不是这一轮次殷岃提起,她还不记得自己乱说了个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