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岃唤她起身,问道:“朕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杨贤妃命紧跟着自己的侍女去泡茶,恭敬答道:“臣妾愚钝,实在查不出周婕妤受重伤那日,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尚仪局。”
“若就是尚仪局内部之人呢?”殷岃眉头紧蹙:“她总不可能是被鬼神所伤。”
杨贤妃的语气愈发温柔:“皇上,臣妾已一一查过尚仪局诸人,有几个倒是无法证明自己在周婕妤出事那段时间内做什么,可他们实在没有动机做出此事。”
殷岃冷笑一声: “动机固然重要,但许多时候,做事并不需要动机。”
杨贤妃抬眼看他。
殷岃继续道:“越是机敏的人,做事越会考虑周全,越是愚蠢的人,越会凭借自己心意,常常毫无逻辑。”
说着,他偏过头,瞥了杨贤妃一眼:“你被左都御史耳濡目染多年,心思聪慧,此事交于你,朕相信会有个答案。”
杨贤妃垂下眼帘,含笑道:“皇上谬赞了。”
殷岃并未多留,颔首示意后,带着顺德出了宜龄殿,往御书房去。
正殿内,杨贤妃的侍女焕情捧着一盏新沏的茶出来,问道:“皇上又走了?”
杨贤妃想要接过茶盏,却被焕情避开:“晚上饮茶,仔细睡不着。”
焕情将茶盏放到一旁,引杨贤妃回寝室,一边给她通发一边道:“皇上真是奇怪,似乎早知道周婕妤要出事一般,早早将她放到宜龄殿内让咱们护着,但那时候周婕妤刚入宫,皇上怎么就对她如此上心?”
杨贤妃对着铜镜,朝镜中人道:“皇上的心思,咱们猜不透的。”
焕情哼了一声:“有什么猜不透的,照我看来,肯定是在哪里碰见过周婕妤,看人家生得好见色起意,男人就是那副德行。”
杨贤妃转过头勾起嘴角:“男人都是那副德行?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