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抱起小翎枫,他便毫无顾虑地直往地面栽去,小翎枫在里面哭得极其心伤,可他只见王一新嘴边溢出的血,肋骨断了的人不能移动,安置好王一新,才去找离这最近的大夫。
他起先不敢进去,踌躇难行,后又忍不住进去,王一新胸前被两块木板固定,小翎枫哭得满脸通红,唤不回王一新的一丝神智。他没照料过孩童,亦不知如何与之共处,待小翎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夫提示该喂他一些温水,小翎枫舔舔嘴唇,好似是什么人间美味。
而后他才想起取出今日想送的拨浪鼓,笨拙地逗着小翎枫,直到小翎枫不再哭了,再唤薛久加过来。
“我不想看了。”
王一新从轮回镜中退出,闷闷地说道。
他呀,不过是仗着自己喜欢他。
而这一段,何尝不是将他尚未结痂的伤口再次扒开,灌着些许掺杂泥沙的药粉,再掺几分看似纯净、实则渗人的盐水,慢悠悠地洒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一面祈求着伤口快些痊愈,一面暗下狠心在伤口上留疤,好让他往后可以隆重出场止血祛疤。
人是他,鬼也是他。
疼不疼?疼啊。
他本以为,在轮回镜中窥得林则仕曾对他好过,即便他仅是帝君所历的情劫,他也心甘情愿地回去,他念着短短几月的旧情,两人纠缠整整六年的过往,总不能因着他寿命短暂,便草草了结。至少,临死前,林则仕与他也算修成半个正果,而他固执地寻着林则仕从未说出口的答案,他亦在轮回镜中寻到了。
要他放手,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