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碧落台后的碧落山上,上一代魅生曾留下许多话本子。他偶尔也能从她手上顺了一两本来瞧,上面说的新生命诞生之时,父亲母亲无一不满脸喜悦,早早便取好了名字寄予无限希望。丈夫更是对妻子儿女无一不悉心照料,以免感染风寒。

这么想一想,倒是有些释然。他终归不是女子,无需得到那般爱护的。

他比女人,强多了。

于是他强大得偷不成鱼汤后,决定去林府偷夫人的母乳,给自己的儿子分一杯羹。他自己饿着不要紧,小狗蛋可不能饿着。

他吞下一小份药丸,提气轻功飞向屋顶。太久没使用过,白日里又被家仆们热气伺候,呼吸不通畅压抑着咳嗽了几声。掀开一方屋瓦,从方方正正的洞里看向内室。

里头灯烛火明,林则仕正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顺着光线直直望去有一个小孩子,正嘟着嘴睡在摇篮上,乳娘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忽而有人推门而入,丫鬟捧着一碗鱼汤进得室内,王一新的肚子这时却不争气得叫了起来。

待回过神,林则仕已捧着那碗鱼汤坐在床沿边,一勺一勺地喂着夫人。

他一时之间,便有些看呆了,越发地嫉妒起二夫人来。可这个嫉妒,却又嫉妒得毫无道理。她是林则仕明媒正娶的妾,而他,他是什么,他将自己定位在哪里,都不算合适。

稍一晃神,孩子便咿咿呀呀地哭起来了。这哭声哭得王一新心都揪了起来,好像那是他的小狗蛋一样。乳娘将那孩子抱了出去,王一新连忙在屋檐顶跟上。

飞檐走壁用到哪儿不好,非要用到这里去,当真是大材小用。乳娘喂过小少爷后,果不其然还有些多余的乳汁盛着放在一旁。

待乳娘走后,眼疾手快得冲进去揣在怀中,又是一番飞檐走壁跑到茅草屋中堵了小狗蛋的嘴,又不停歇得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