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好似终于下定决心,拉住人后神色倏然变得坚定,拆封展信,一气呵成。
那密信上不知写了什么内容,崔英仰眸看着裴君慎,只见他越往下来眉心便锁得越紧。
她不由跟着锁起眉头,担忧道:“怎么了?”
裴君慎未语,只将密信交给崔英,让她自己看。
崔英接过信笺,展信垂眸,可看完信上的内容之后她却更加疑惑:“这消息……应当算是好消息?”
裴君慎之前无法排除“沈季伤害崔英”乃是李玄贞授意的可能,但这封信上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沈季所行之事的确是寿安以其妻儿性命做要挟才不得已而为之,李玄贞并不知情。
裴君慎闻声轻轻点了下头,像是赞同崔英所想,只是他眉宇间久久化不开的结则是在告诉她,他并非真的这般想。
“夫君在担心什么?”
崔英阖上信,轻声问他。
李玄贞的心思,她其实也曾猜疑过。
然而即便李玄贞将身边臣子尽数当作那棋盘上任人摆动的棋子,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对付李玄贞可比对付寿安要难上千倍万倍,更何况,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时代近十年来经历了太多战乱,百姓好不容易过了两年安生日子,一切欣欣向荣,好日子正在向他们招手,他们也不该因一己之私利而枉害无辜之人。
“若将来……我成了一个无官无职的闲散之人,娘子可会嫌弃我?”
裴君慎负手沉吟,良久才掀开长长的眼睫,用他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崔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