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刺史府,我定会将此中利害告诉二郎,您放心,他离开长安之前正是因擅自调兵之事惹了圣上嫌隙,如今他定不敢重蹈覆辙。”
谢永长闻言脸色倏黑,这小丫头片子竟敢话里话外的点他,左一句剿匪不力,右一句擅自调兵,还真是伶牙俐齿!
然而他却不得不压抑怒火,僵硬地弯了弯嘴角道:“那点兵力不耽误舅舅清剿山匪余孽,六娘不必担心。”
崔英皮笑肉不笑的恭维:“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您真是厉害。”
话至此处,两人都不想再浪费时间与对方周旋,三两句话后,崔英请辞,谢永长顺水推舟借口自己事务繁忙,便让身边长随送他们离府。
这场甥舅亲近的戏是谢永长先搭的台子。
城门相迎,本是想软禁崔六娘两日,好给裴君慎再下一剂“致命”猛药。
不曾想却接错了人,此计不成不说,竟还叫崔六娘反将一军,大张旗鼓地跑来拜访他。
眼下大半定西城的人都知道了他与崔英的关系,他却反倒不好将崔英拘在谢府。
天高皇帝远,谢永长倒不担心这消息会传到长安,他担心的是被崔氏族人知晓。
崔氏一族根基深厚,且不说定西城中住着两家崔氏的旁支,单是五百里外那位漠北小将军崔仲安便不容小觑。
且谢永长另有心思,如今还不想与崔仲安交恶。
如此一来,哪怕如今这戏对他几乎没什么好处,他却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送走崔英等人后,谢永长抬脚去后院见了一面谢夫人。
“往安平送一封家书,问问妹妹,崔霁给崔仲安定了哪家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