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慎黑眸沉静,目光从七人身上一一扫过,负手沉声:“有劳诸位,保护好她。”

“是。”只听众人声若钟鼓低鸣,将瓢泼雨幕都震出颤漪。

与此同时,南山别苑。

司府老管家陈伯望着天边忽然下起的瓢泼大雨,不禁犯起愁。

厢房内,司无明听见雨声,早早醒来,抹黑往门外走时却不慎撞到什么东西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陈伯闻声吓一跳,急忙推门进屋:“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厢房中陈设简单,裴大人是个有心的,昨日将公子接来此处后便这厢房中容易磕碰到人的物件全都搬去了隔壁房间,只留下床榻、桌几并着衣柜等几样必用之物。

没想到公子却还是撞到了桌角。

“无碍。”司无明声音淡淡,眼睛上覆着一层薄纱,失明已近两月,他却还不能适应看不见光的日子。

陈伯搀扶住他,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问:“公子起这般早,是要去何处?”

司无明道:“裴兄来了别苑不曾?”

陈伯下意识摇了摇头,摇完才想起自家公子看不见,不免喟叹道:“不曾,这会儿才刚到卯时,裴大人想必还未走出家门,公子可要再歇歇?”

司无明唇色淡薄,轻轻摇头:“不必了,收拾行囊,等裴兄一来我们就走。”

昨日傍晚,裴大人突然到访司府,也不知跟公子说了什么,竟让本该好好在府中养伤的公子答应跟他一起去定西赴任。

定西那地方虽不贫寒,但到底比不上长安富庶,真不懂公子为何答应。

陈伯默默腹诽,忍不住劝道:“公子,您真要去定西?那地方可没有曾医令也没有荀老,裴大人便是再有能耐,恐怕也找不到比他们二老医术更好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