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定西并不算是个好去处。
王氏担忧道:“定西节度使谢永长是谢氏的嫡兄,你在安平时与谢氏不对付,到了那儿,你与裴二郎可要小心些,别被他使了绊子。”
崔英闻言轻应,心底默默记下了这层关系。
待到傍晚,裴君慎去大理寺交还钥匙与各种印鉴回来后,她便将此事告诉了裴君慎,让他多个防备。
至于跟裴君慎去定西这事儿,崔英其实还没想好。
她明白昨日裴君慎对她的安慰。
寿安私欲熏心野心勃勃,她所行之事、所害之人皆是她的错,崔英不必为此太过苛责自己。
可有些事无法不在乎,比如寿安的确会因为她与裴君慎而伤害他们身边的人。
现在外面的人并不知那天晚上潜入裴府伤害崔英的人是谁,皆以为是裴君慎这些年铁面办案结下的仇家,对付不了裴君慎,才悄悄对崔英下手。
偏偏如今还不能将真相宣之于众。
身边之人没有防备,她若再随裴君慎去定西,将来一旦寿安出手伤了他们,她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
好在裴君慎并非即刻就要赴任,她这次伤得不轻,再加上年前宫宴时救过皇后娘娘,李玄贞自登基以来,肃行仁政,是以他虽对裴君慎动怒,对崔英却要宽仁,便特允裴君慎赋闲三月,待到八月份再启程前往定西。
崔英还有时间慢慢想。
转眼便进了五月,天气越发炎热,裴府水榭对岸的花圃长起了郁郁葱葱的夜落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