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崔瑾念叨的话音一顿,不明所以,只得一边大喊一边扬鞭急追。

南山别苑,静思轩。

此时崔英却还披着氅衣,在静思轩廊下来来回回的踱步。

她已经将自己清醒以后到现在为止的事反反复复的想了三遍,可想来想去她都没确定症结在何处。

不过备选却是有两个,一个是昨晚她说得那番跳水说辞,另一个就是今早裴君慎突然问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若是前者,崔英便决定不管了,随他去,那番谎言虽不精妙,却是某种程度上的事实。

除非裴君慎会读心术,不然便是他再不相信也找到什么证据来戳破她。

但若是后者……

崔英脚步一顿,仰头望向天边渐渐变浅的月亮:“唉,干嘛这么较真呢。”

她倚着廊柱,想起了自己在裴君慎同僚宴会的那天晚上得意忘形时说出的大话。

都怪她沉不住气,如今没能走成,反倒将自己置于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思及此,崔英秀眉轻拧,望着漫天星辰沉沉吐了口气。

她在廊下站了许久,直到星辰渐褪,白昼来临,才终于打定主意回到卧房,来到书案前拿起她跳河那晚留下的记事册。

记事册好生生的阖着,放得位置与她离开那晚一模一样,似乎没有被人动过。

崔英将其收起,放回箱笼。

这件事刚做完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六娘,你醒了不曾?可要更衣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