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凝重,沉沉看向崔伯安:“你可有去司府见过他?有没有向他问过话?”

崔瑾点点头:“此案贼人胆大包天,昨日早朝时圣上便点了大理寺与金吾卫彻查此案,下朝后,我与李大人便一同去了趟司府。”

“只是那凶手蒙着黑面,司无明并未瞧清凶手容貌,只看见那凶手身形娇俏,头上梳着双髻,猜其应是位女子。”

“我还问过曾医令,他说凶手下手极准,刺破眼眸的力道分寸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必定对人体极为了解。”

不伤其性命,只伤其眼睛,这显然是一场精心谋划、蓄谋已久的谋害。

可崔瑾入长安至今六年,并未听说司无明与什么人结过仇,且他虽看着平易近人,但似乎也不曾与谁有过深交。

到底是谁与司无明有这般深仇大恨?

他久居钦天监监正之位,难道……是那些嫉恨他才能,野心勃勃想要升迁之人?

这厢崔瑾百思不得其解,那厢裴君慎听罢崔瑾所言却直觉此事与寿安恐怕脱不了干系,这样的行事手法,他从前见过一次。

只是破案论罪要讲证据,不能仅凭推论猜测便将人定罪。

思及此,裴君慎目光微凛,寒声道:“明日你与我一起去趟司府。”

这是要回城的意思?崔瑾闻言大松口气:“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这两日寺卿大人和少卿大人齐齐告假,大理寺忽然没了主心骨,他们一干寺丞忙得团团转却几乎是原地踏步,今日他来南山别苑,可是承受了诸多同僚的殷切期待。

幸好他还是请动了这位六妹夫。

想到这儿,崔瑾突然问道:“对了,六妹妹身子如何?”

“我先前听裴叔说六妹妹染上了风寒,还以为她是在这南山别苑玩得太过开心才不小心着了凉,可方才遇见簪叔,才知她病得不轻,若是如此,她明日是回去还是在南山别苑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