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圣上开恩,便是要杀奴也给奴留一条全尸……”说着说着,莫公公竟还啜泣起来,不知是不是想到自己将来不管怎么死都注定留不住一个全尸。

李玄贞静静地看着他作戏,等他啜泣得差不多了才又气又笑道:“朕要你的命作甚,赶紧起来,给朕取玉轴来,朕要拟旨。”

莫公公闻言顿时一个大叩大拜:“谢圣上隆恩。”

九月十三,清晨。

昨日因着要在府中等长公主派的太医,崔英便没能出门,只能在府中老老实实的等着。

偏生许太医来得迟,临近午时才到,还在裴府混了顿午膳才开始为崔英诊脉。

崔英自入长安以来大病小病的几乎没断过,上月底才刚刚停了药,如今身子确实有亏,许太医眯着眼睛诊脉,不多时便将长公主交待他探寻地脉象探了个七七八八。

但体弱归体弱,距离长公主想要的“不能有孕”却还差得远,于是许太医面上的表情便变得越来越凝重。

片刻后,他起身沉沉叹了口气,而后便天花乱坠的说了一堆崔英“身子不好,许难有孕,须得好生调养”的话。

末了,又给崔英开了副大补特补的方子。

崔英瞧着那张方子狐疑地皱了皱眉,属实搞不懂这许太医开此方的用意。

这种方子她一个只粗浅看过几本医术的人都知道不能吃,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随曾医令学过医的裴君慎,便是她想吃他也会制止,何必开呢?

不想她正这般想着,裴君慎竟又嘱咐了她一句:“此方不可用,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皆不可用。”

崔英自然颔首,认同道:“放心,我不会用的。”

于是九月十二这日就这般平平常常的过去了。

除了晚上就寝时崔英装模做样地喊了两声累防止裴君慎欲行不轨之外,便再没有什么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