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她沉思之际,耳边却忽地闪过一道疾风——“噌!咚!”
崔英下意识侧身躲避,便见一枚青灰石子深深扎进书架木桩之中。
裴沅?她压了压眸,眉间霎时闪过薄怒:“既然来了,躲着作甚?”
若说当日在草屋之中,崔英只当那枚嵌入墙壁的石子是意外、是裴君慎手下之间通信的暗号。
那今日小书房这枚石子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裴沅当日所言所行就是在针对她。
随着崔英话音落地,小书房窗棂倏然大开,一道灵巧的黑色身影跳窗而入。
果然是裴沅。崔英竖了竖眉心,放下墨笔,“裴姑娘今日贸然前来,敢问有何贵干?”
她说话并不客气,裴沅一听顿时炸毛:“崔六娘!你好大的能耐!竟让大人把我跟夫君赶出长安!”
赶出长安?崔英诧异抬眸,不可置信地笑了声:“裴姑娘何出此言?”
“我与裴大人仅有几面之缘,而你跟你的夫君却是裴少卿的亲卫,他下令让你们出长安,与我何干?”
裴沅此时却听不进任何道理,怨怒道:“怎么与你无关?即便你不曾在大人跟前嚼过舌根,大人也定是因那日在草屋之中我与你生了嫌隙才会让我们走!”
崔英险些被气笑,不想再跟裴沅周旋,索性直言道:“裴姑娘,你忽略了一件事,当日可是少卿大人主动带我去的草屋。”
“他的确帮了我一个忙,但他帮我亦是为了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若他当真因草屋之事让你离开长安,恐怕并非因我之故,而是因你办事不利——险些坏了他的安排。”
裴君慎帮她是想利用她借机接近伯娘,他待她好,也是为了让伯娘满意他的表现,否则伯娘才不会掺和进他大理寺的案子,更不会去找大伯,让大伯跟裴君慎达成了某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