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君慎不知没想到她会这般配合还是怎的,听完她这番话后竟顿了一瞬才开口:“敢问六姑娘今日晕倒前可曾察觉身体有何不妥之处?醒来后又感觉如何?”
看来他也注意到荀宅之中有问题了。
崔英原本正发愁该怎么将“竹心亭熏香之事”告诉伯娘和大伯,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其实,今日我一进竹心亭便觉得有些不舒服……”
崔英想着微锁眉心,仔细回忆起当时感受:“我喜清爽,许是那亭中燃的熏香,对我来说太过浓郁。”
她这话说完,崔瑾便在旁佐证:“六妹妹确实不喜燃香,这半月来我只要有空便来看她,从未在淮柳阁闻到过任何熏香味道。”
“嗯。”裴君慎神色淡漠,这点他方才入阁时便注意到了——“六姑娘请继续。”
崔英便接着道:“不过我在亭中待了片刻后就渐渐习惯了那熏香的味道,除了觉得略有脑胀外并无其他不适,当时晕倒前我亦无所感,否则也就不会站起。至于站起后……”
说到这儿崔英顿了顿,一想起当时窘境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她垂眸清清嗓子,缓了好一会儿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窘迫,继续道:“站起后我双腿一软便没了意识。”
裴君慎闻言薄唇微抿:“请六姑娘再仔细想想,晕倒之前当真没有其他感受了吗?”
崔英缓缓摇了摇头,凝眉道:“若非要说有何不妥的话,我……还觉得有些困乏?但这也许是熏香离我太近、迷了眼睛的缘故。”
或许是因要饮酒作诗,竹心亭中被充当酒桌的桌几其实是张尺寸很大很可观的长几。
那会儿崔英目测过,大约长两米宽一米左右,荀老和大伯各坐南北两头,罗大夫站在西面,位置更靠近荀老,伯娘则坐在东面位置更靠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