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水却摇了摇头:“别怕,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凡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的。”
“真的吗?”小鲛人半信半疑,“那您怎么知道我刚才说谎了……”
泽水闻言,失笑:“你都怕得抖成那样了,还用得着读心吗?”
小鲛人“啊”了一声,闹了个大红脸,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是,大人您说得对,我是好害怕,坑这么深,万一掉下去,真的就回不来了。”
泽水道:“没事,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掉下去,就算真的掉下去了,我也会把你救上来。”
他虽这么说,却贴心地往后退了两步。
小鲛人松了口气,好奇地问:“大人,您就不害怕吗?”
“不害怕。”泽水道,他望着面前史诗般恢弘的无底深坑,目光分外柔和,“我生来就是水,水的宿命,终将归于沧海,归墟于我而言,是新生,而不是毁灭。”
小鲛人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泽水抚了抚他脸侧柔软的发丝,笑而不答。
……
梦境戛然而止,江岁寒急促地喘了口气,后颈痛楚一阵一阵,像针刺一样,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
“藏雪圣君,请吧。”温十九站在一旁,冷冷地道。
“……”
他疲惫至极,揉了揉太阳穴,一睁眼,就被面前的景象震慑住了——黑如漆夜,深不见底,这方圆不知几百里的大坑,一眼望下去,一种将要被吞噬的恐惧油然而生。
归墟干了,曾经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的汇集地,此时像一个干巴巴的天坑,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