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阴,太阳被云遮挡在背后,只露出一圈阴惨惨的轮廓,城中冷风呜咽,好似九幽鬼哭。
乌桓城数千百姓,一夜死了一大半,皆是被恐怖的魔气侵蚀而亡。
江岁寒和奚凌走过凄清冷淡的主街,来到作停尸之用的义庄,里头挤满了尸体,和舍不下亲人的家属,哀声遍布。
无数潦草陈置的尸首中间,几名无涯宗弟子围着一个少年人,正在询问昨夜发生的事。
“你真看清那魔修的长相了?”
“是,我看清了,是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杀人非常利落,对,我认识他,三天前来过,背着一个少年修士,找我师父看过病……”
那少年是医馆的学徒,跪在自己师父尸体前,哭得双眼红肿,正要继续说下去,忽一抬头,看见了站在义庄门口的奚凌和江岁寒。
“他,是,是他,就是他……”小学徒一瞬间脸色刷白,如同见鬼,指着江岁寒,尖声叫,“仙君,就是他!那天和那魔头一起来的人就是他!!!”
小学徒的尖叫声打破了嘈杂的哭泣,一时间,义庄中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到门口,滚烫怨毒。
江岁寒不由得后退半步:“你,你说什么?”
乌桓城百姓痛失亲人自然可怜,但这绝不是他们血口喷人的理由,奚凌握住小师弟颤抖的手,朝那发疯的小学徒喝道:“放肆!我等是苍穹凌霄真人亲传弟子,听闻祸事特来相助,怎么会与魔修同流合污!”
“他撒谎,他们都撒谎!”小学徒扯着旁边无涯宗弟子的衣摆,苦苦哀求,“仙君,我从小过目不忘,对人脸尤其记得清晰,别说三天,就是三年前的病人站在这,我也绝不会认错!”
无涯宗弟子审视地望了过来,指了指他身边的少年:“奚长老,还请解释一下。”
奚凌森然道:“我师弟两天前的确来过乌桓城,也的确去看过病,但是是一个人,不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