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喂我吃。”

呵,喂就喂,这有什么难的?不光喂你吃糖糕,还能再喂你吃点别的。

当天夜里,江岁寒不负众望地又被弄哭了,可哭归哭,临了还要勾着人的肩膀,哽咽着说不够。

“阿洛,别走。”他软绵绵地侧身趴着,乌黑的头发铺满锦被,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泛着红,像极了后院那片春光正盛的花树。

“嗯,不走,你放心睡就好。”萧洛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睡觉一样。

“我睡不着……”

“怎么睡不着?”

“今天茶摊老板说,上巳节社火庙会快开了,当时候满街都是人,有舞狮的,踩高跷的,卖鞭炮爆竹的,还有武场开放骑马射箭的……阿洛,你知道吗,我活这么大都没骑过马!还有,我还想买个蝴蝶模样的纸鸢,在城外种满折柳的草地上放飞,小时候左邻右舍孩子都这么玩儿,只有我禁足在家里,不许出去。”

“好好,舞狮,高跷,骑马,放纸鸢,我们一个一个来,别急。”

“……”

江岁寒黏起人来,没完没了,前一刻还跟他闹腾,下一刻就失去意识,沉沉地睡过去了。

他身体太弱,根本经不起一点疲劳,像幼兽一样缩在爱人怀里,小巧的鼻翼偶尔皱一皱,非常可爱。

萧洛不言不语,下巴轻抵着他额头,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药香味,思绪繁杂。

这一世,江岁寒凡人之躯,自小在药罐子里泡大,从前做修士时身上那股清雪一般的寒梅香,现在尽数被一种青涩微苦的药味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