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钟离隐执着一根竹杖,正在跋涉开路,他忍不住着急地问:“师叔祖,还有多久才能到藏宝山?”
“一个时辰。”钟离隐清肃的声音乘着北风而来,缥缈又虚幻,“江小五撑不住的话,你可喂他喝你的血,能多顶一时半刻。”
“?”萧洛不明白这又是什么道理,喂血之事,听着更像是邪修所为,但北冥一行,全都仰仗钟离隐,他不敢有丝毫怠惰。
银辉洒落,刀尖划开了皮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他催动灵力,才让溢出手腕的热血没有立即结冰,用木碗接了一小半,顾不上包扎伤口,就先递到江岁寒唇边。
“师尊,可能会很腥,你先喝点,忍过这一段便好。”
“嗯,我没事,你先把伤口处理好。”江岁寒别开眼不去看他伤口,端起碗,仰头干了。
炽热的血液灌入喉咙,像烈火燎过平原,拉枯折朽,气势浩荡,将他体内的寒毒尽数淹没。
奇迹一般,倒真的没有那么冷了。
“师尊,感觉好些了吗?”萧洛草草包扎了手腕的伤,目光一直钉在他身上,看着他明显红润了些许的脸色,心中很是惊讶——这加强版的师徒契,竟真能在二人之间,构成如此强的羁绊?
“好多了,阿洛,谢谢你。”江岁寒深吸口气,压下喉间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面对徒弟这样纯粹的关心,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
他面子薄,不敢明说,只让钟离隐以“加强版师徒契”的谎言,暂时蒙蔽了萧洛,实际上,两人之间缔结的是道侣契,只不过与真正两情相悦而生的道侣契不同,此印契只得过他一个人的许可,最多只能维持七天。
取得“入情”,便一了百了,他会将此事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
毕竟……骗着徒弟跟自己结道侣契,除了他,世上还有哪个师尊干得出来?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