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渊点头,他道:
“我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与母亲决裂,可想到她如今岁数大了,不知什么时候便会……我先觉得难受。溪溪,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么优柔寡断?"
沈晞笑了笑:
“要是你能果断地与你母亲断绝关系,并且能狠下心不顾及她的死活,我才会觉得你可怕。"
亲情哪有那么容易割舍,赵怀渊能做到现在的地步,她觉得已经很果断了,她先喜欢他这心肠柔软的模么,他真要冷心冷肺,她还会失望呢。
赵怀渊不觉得自己这么真的好,但
不管他做什么,溪溪都会用温柔的话语宽慰他,支持他,这才是最教他动容的。
感谢老天,那一日
让他脚滑掉进了漾溪,不然这一生若是没有遇到溪溪,他该是多么可怜啊!赵怀渊胸腔中涌动着的激烈情绪令他情不自禁地开口道:
"溪溪,我……我可不可以抱抱你?"沈晞轻轻一笑,张开双臂。
赵怀渊跨了一大步,用力将沈晞搂进怀中,不让她看到自己泛红的双眸。
他也想明白了,正如溪溪所说,不是每个母亲都配称之为母亲,或许他母亲对于他兄长来说是个称职的母亲,对他来说却不是。他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如今还会为她挂怀是应当的,不必苛责自己。
这一夜后来再没遇到别的什么事,正如赵怀渊所说,见了他的船,一般人都会避开,不会来自讨没趣。
倒是令沈晞没想的是,第二日,侍郎府先来了情想不到的客人。门房来跟沈晞禀告时,沈晞正在看话本。
先前贺知年的话本卖得不错,她又给了贺知年二十两作为“分成”,贺知年因此跟打了鸡血似的,问她还有没有想看的故事,她先又写了几个狗血故事大纲给贺知年送去,他倒也勤奋,已经写出来了一本,她看过要是没问题,便要印出来开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