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沈晞重重一敲小锣,锵的一声,震得沈成胥骨头都抖了抖。
任谁被大半夜吵醒都会有脾气,沈成胥蹙眉斥道:“京城便没有这么的习俗,快回去睡觉!”
沈晞神情乖顺,但语气却很坚定:“不行的父亲,这是女儿对母亲的悼念,若女儿连半夜起来给母亲哭孝都做不到,那便是枉为人子!”
她说着,便不理会沈成胥的冷脸,继续边敲锣边嘤嘤哭泣。
沈晞闹出的动静这么大,除了沈成胥之外,府中主子下人都来了不少,韩姨娘与沈成胥同睡,慢了一步出来,见沈成胥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连忙上
前来安抚,只是在沈晞的锣声中,她安抚的声音也显得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周围的下人面面相觑,没有主子的命令,也不能对沈晞做什么,只见一群衣衫不大整齐的人围着一身白衣穿戴齐整面色红润的沈晞,几乎有些茫然地听她边哭边敲锣。
沈晞的“枉为人子”这句大帽子压下来,本先以孝道逼沈晞闭门不出的沈成胥一时竟也说不出什么来。
在一道道锣声中,他不禁心生困惑,他这个女儿明明先前挺乖巧的,怎么如今会如此闹腾?先真的如此孝顺?
九九八十一道锣声在众人的瞠目下终于结束,但因持续得久,哪怕她已停下了,众人耳边似还能幻听到“锵——”“锵——”的锣声。
沈晞因吃饱睡足而精神奕奕,仿佛还有些情犹未尽,她冲脸色难看的沈成胥道:“父亲,今日的哭孝结束了,女儿回去了。您也早些安歇,您明日还要上值呢。”
她说完扭头便走,很快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沈成胥这时候才气得怒斥道:“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