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答话之后,霍宁珩的眸光陡然间锋利了许多,此时,见霍瑾川如此态度,霍宁珩的声音也越发冷了起来:“你约了云小姐,那你现在?为何?在?这里,而不是?与云小姐相约的地?点?云小姐一人在?雪地?里等?你几个?时辰,这就是?你的信义,霍瑾川?”
见霍瑾川面色变幻,霍宁珩接着道:“你可知,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云小姐一个?年轻姑娘,独自留在?猎场里,有多危险吗?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皇家?如何?向云太尉交代?届时父皇降罪,第一个?罚的就是?你!”
这是?霍宁珩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对?霍瑾川说话,他们兄弟年岁差距不大,平时二人相处,霍宁珩也不摆长兄的架子,这次如此疾言厉色,是?真动?了怒。
霍瑾川头回见到这等?阵仗,为霍宁珩气势所慑,被震在?了原地?半晌都?没有说话,待他回过神,脸色不由?得十分难看。
本来按照原定的安排,此时他早已离开猎场,但途中忽然下起了大雪,他嫌外面寒风朔朔,便在?猎场的一处木屋里,多待了一会儿,未曾想到,一出来就碰到了瘟神。
霍宁珩为人高洁清正,行事甚少为私情所动?,霍瑾川倒不觉得霍宁珩今日是?故意针对?他,才将他拦路质问,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麻烦。
因为如此之下,今日他若不给出令霍宁珩满意的答复,恐怕难以?脱身,霍宁珩那个?死脑子犟劲上?来了,鬼知道他会不会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和父皇的面,当场弹劾他,届时,他名声毁了不说,云太尉一派,怕也是?得让他扒一层皮。
霍瑾川正头疼之际,余光忽然瞟见了一旁的云裳,他灵机一动?——对?,他怎么忘了云裳呢。
只要云裳能对?霍宁珩说,此事不关他霍瑾川什么干系,那霍宁珩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追着他不放了。
于是?他调整好表情,用平生最和蔼温柔的语气,诱哄一般地?对?云裳道:“云小姐,我们之间恐怕有什么误解,许是?那些传信的下人出了什么错,无论如何?,你是?自愿来这里的吧。让你无辜在?这里受冻也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霍瑾川话一说完,心中压着的那股郁气都?散去了不少,他十分笃定云裳会顺着他的意思回答,此事,他十拿九稳。
要知道,云裳有多么地?痴迷于他,仅仅是?他多给她一个?眼?神,都?能让她高兴不已,更遑论如今他这般温柔地?与她说话。
霍瑾川气定神闲,等?待着霍宁珩碰壁而去。
“太子殿下,我不知道三皇子殿下是?什么意思。”云裳柳眉微蹙,似很是?不满,“明明给我写信的人是?他,定下约定的也是?他,信誓旦旦的还是?他,到了现在?,反倒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了。”
“那信笺上?的字迹是?三皇子的字迹,印章也是?他自己的私印,臣女可不信,信件的内容他自己没有过目。如今倒好,他却说不干他的事,若是?有什么误会,也是?下人导致的,真是?岂有此理。”
她的眸子中跳动?着气焰,直直地?看着霍瑾川:“三皇子真是?欺人太甚,就算您是?天?家?贵子,也不能如此戏弄人。”
霍瑾川完全懵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云裳不复往日对?他的顺从,而是?话里话外都?在?责备他,然而,还没等?他想出应对?之策,云裳便接着道:“三皇子殿下,我知道,您心里一直嫉妒太子殿下,但您也没必要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来欺骗我,伤害我。”
霍瑾川听?到这里,是?完全傻眼?了,云裳到底在?说些什
么,什么叫他嫉妒霍宁珩?他想出声打断云裳,但云裳不给他这个?机会,反倒是?步步紧逼,她目光尖锐,径直朝他扎过来:“三皇子,您难道忘了吗,最开始我是?为何?答应与您通信的,是?因为您对?我说,您与太子殿下是?兄弟,关系密切,待我们熟识之后,您会将我引荐给太子殿下。”
“您知道,我仰慕太子殿下的为人和才华已久,十分希望能得到殿下一幅墨宝,便以?此作为条件,一直想让我从爹爹那里打探消息,我不应,您就试图诱哄我与您接触。”
云裳的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若不是?今日见了太子殿下,我恐怕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而不知道您从未打算赴约,而是?早就离开了猎场,三殿下,您究竟将我看作是?什么,我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