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殿下却打破原则,亲自出了门,抛下了所谓的尊严,傲骨,也不在乎被人看见以后,会不会被当作新奇物种一样反复观望。
霍宁珩躺在担架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行进,这是冯闻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情景,殿下以往的性子虽然算得上温和,但他骨子里的傲气不会让他这样做,如今,却是为了云小姐……一刻都不打算等待。
冯闻突然觉得,云裳在霍宁珩心里的重量,或许比他想的还要重,但殿下自己可能并没有意识到。
抬担架的人在太极殿门口停下了脚步,霍宁珩在搀扶之下艰难地从担架上下来,被人支撑着缓慢朝前行进。
嘉宁帝收到太子要过来的消息时,很是惊奇,因为派去的太医说过,太子要恢复,还需过一段日子,如今大概还是不能下地的。
现在看着一步步艰难走过来的霍宁珩,嘉宁帝便知道,他是逞强来的了。
他挥手示意霍宁珩免礼,有些不解地问道:“太子如此勉强,何不多休息几天再来,说说吧,有什么事这么急。”
霍宁珩走过来的时候,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炭火之上,脚底灼得生疼,浑身的筋骨也都是拉扯的痛,每行一步,就好像将整个身体重新拆解又拼装起来了一样。
霍宁珩喘着气,他好看的薄唇——没有在火灾中受损,此刻微张着,一字一句地吐出话语:“父皇,还请您取消儿臣和云小姐之间的婚事。”
嘉宁帝搁下朱笔,指节轻轻敲击桌案:“理由。”
霍宁珩沉默半晌:“没有特别的理由,非要说,就是儿臣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无心考虑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