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珩长身玉立,眉心折出不浅的折痕,缀着寒霜,使他清冷如月的面容更显孤寒,除了战战兢兢的这两人以外,跟在他身旁的府上管事也捏了一把汗,连声道:“是草民没有管束好宾客容仪,凭白污了殿下的耳,草民罪该万死。”
霍宁珩轻轻抬了抬眉,不咸不淡地道:“不是惊扰孤的问题,而是你们这般背后妄议女子名声,可有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届时,尔等担待得起?”
伏地的二人两股战战,不敢多说一个字。
“罚俸两月,闭门一周,自思己过。”霍宁珩抛下一句话,不再多看这几人一眼,提步离去,徒留下二人愣愣在原地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忽生起劫后余生之感。
跟在他身后的管事也抹了抹额角冷汗,心中暗叹,殿下品行端正,不怒自威,居于储君之位,确是大夏之福。
云霆父女身份尊贵,和皇族之人一起位列上席,因此,也就坐得离太子,三皇子等人十分近。
宴席开始之后,云霆不时观察着女儿的神色,却只见她低头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淑雅文秀,面色平静,连一点余光都没有给不远处的霍宁珩霍瑾川等人。
云霆这才有些相信,女儿是真如她所说的,将一切都放下了。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云裳平静的面容之下,她藏在袖口中的手已经捏紧了衣料,她看了看钟漏,在心中默数着时间,汹涌的心潮,伴随着霍宁珩的起身达到了最高峰。
霍宁珩起身离开,方才宴饮时衣摆沾上了酒液,他素来喜洁,自然要更换新衣,此处不方便,只能去最近的沉香阁。
待他离去后,云裳才慢慢抬起脸,目光在对面的霍瑾川和林曦吟面庞上扫过,虽然他们掩饰得很好,但云裳还是察觉到了其间一闪而过的紧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