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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貂儿乖,这过于冒险了,我们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建木温声哄着,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打消白墨的念头。

“可是,这是目前唯一能进入的方法了,我们跟长老们取得联系,才能更好的防备神秘人做坏事啊,他能拿到赤虹草,谁知道下一步他还能拿出别的东西害祸害人……”白墨委实担心,尽管他对在幽冥界生活的记忆模糊了不少,但被送走前,长老们的殷殷嘱咐深深刻印在脑海里,他还记得,为了送他离开,还有一个长老吐血了。

妖冶如火的花海、迷人心智的艳色、赤红近黑的血、尖叫、恐慌,每天都有倒下的子民被拖去焚烧……这是白墨对幽冥界最深刻的印象,每到傍晚时分,都会有守卫来回报,子民们希望他去被变异的幽冥寒气困扰的区域巡查,因为只有幽冥皇室的正统血液,才能克制住这股寒气,他的父亲、母亲、叔叔姑姑等人,全都为了子民的安宁失血竭力而亡,他是仅存的血脉,是幽冥界的少主,当长老却不准他踏离宫殿半步。

当时的他却是懵懂年纪,隐约察觉到什么,每当问起长老,为何不让他去巡查,长老叹气后只剩沉默,半响才会摸着他的头道:“少主年幼,长大了就好。”

为了遏制这股寒气,旁支出身的长老们轮流去巡查,面色惨白地回来,身形如枯柴般消瘦,抱着他时,都能感受到皮下骨头的烙疼。

直到那天,有两个长老倒下,眼睛却是看向远方的。

再之后,他就被送了出来。

之前是没有办法,只能等,现在有办法了,白墨一想到自己在外面恣意潇洒,长老跟子民们在里边受苦,一颗心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煎熬。

“建木哥哥,让我去吧,求你了~”小雪貂哀声请求,眼尾殷红,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建木的心都碎了。

“墨墨……”建木的手指抚过少年的脸颊,墨墨性子拗执,认定的事情不达目的不甘心。

“真拿你没办法。”建木轻柔地抹去白墨的泪水,“莫哭,我陪你去。”

小雪貂转悲为喜,继而又垮起脸,不安道:“建木哥哥也去?”

不是他不想亲亲老攻陪同,诚如建木说的,谁也不知道幽冥界的现状,贸然进去,会有危险,若是只有他自己,倒觉得没什么,回家而已,再大的危险他相信自己也能应付,他的力量来源于那里,有归属感,不怕的,但亲亲老攻不行,幽冥之气阴寒刺骨,建木哥哥会受不住的。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建木哥哥在外面接应我就好~”白墨不想建木跟着他去受罪。

“不行,想去就必须我跟着,不然我跟就不准去,小貂儿自己选拔。”白墨不放心建木,建木又如何能放下小雪貂。

与小雪貂的事情,怎么能叫受罪呢,那是甜蜜的负担,是要是跟小雪貂有关的,通天神树甘之如饴。

白墨说服不了建木,建木也不能放白墨打消念头,在白棠与白川宿的劝说下,白墨还是接受了建木的提议,一起进入幽冥界。

三天后,二人准备就绪,小镜灵现在隶属白川宿,只有白川宿跟魔尊楼舜才能驱使得了他,为了节省白川宿的灵力输入,北帝仙君在地上画好阵法,协助二人穿过结界。

小播报不放心也要跟着进去,带两个也是带,带三个也是带,有小播报在,有什么消息还能及时传递出来,建木倒也没反对。

一阵头晕目眩过后,小雪貂胃囊翻滚,趴在地上呕吐、

“呕——”

小镜灵的传送,比晕车还难受。

任务完成,小镜灵抽身离开幽冥界,白川宿正难受着呢,还有人要害他,小镜灵是万万不想离开白川宿的身边的。

男人的温润的手掌抚着少年的后背,灵气缓缓传入体内,抚平着白墨的躁乱情绪,连带着晕眩产生的后遗症状也减轻不少。

小播报在进到幽冥界后,便开启检测绘制地图,迷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遇到危险都不知道该往哪边跑。

蓦然,小播报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息直奔这边,她警惕道:“墨墨注意,有人过来了。”

小雪貂收回因眩晕感冒出来的貂耳朵跟貂尾巴,不知来人是好是坏,能不暴露身份就不暴露身份。

他们的落脚点在半山腰,天空灰蒙蒙的,不见太阳,也不见云彩,给这里蒙上一层遮蔽视野的纱布,他们的可视度并不高,建木跟白墨能感觉到有人过来,却见不着人影。

“哒、哒、哒……”来者的脚步声很有规律,也很沉重,呼吸的频率偏高,似乎处于一种力竭状态。

就在小播报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应敌时,沉重的脚步声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了——竟是一个扛着极重柴火的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