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小姑那样,在妇联每天安安稳稳的,工作体面也不忙,还有精力照顾家里。”

被点到名的刘振殊坐直身子,优雅地端起酒杯浅啜一口,淡淡道:“嗐,我们单位确实适合女同志待,不过这几年岗位收紧了,录用条件也提高了,不容易进。”

“尤其学历这关,现在要求大学文凭,多少关系户都卡在这个条件上。”

说完她看向孟真:“小孟啊,你要不趁年轻也去考个大学,以后不想干个体户,要进单位,有文凭在身的话,家里也好给你活动关系。”

话题绕了一圈,最后大家都看向孟真。

各种眼神都有,无非就是觉得她文化不高,出身普通,还没个正经工作。

刘老爷子高深莫测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

那阴阳怪气,话里有话的样子,当他看不出来是在给小孟难堪吗?

幸好孙子早就跟他分享了孟真的事,不然他此刻肯定也跟自己女儿一个德性。

刘老爷子咳了两声,等着看好戏。

孟真不紧不慢放下筷子,冲着刘振殊笑了笑:

“小姑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今年刚好抽空考了个首都大学,上周刚去学校报道。”

她说的是首都大学,大家压根没往最高学府想,还以为是首都的大学。

刘振殊微微吃惊:“首都哪所大学?你参加今年高考了?”

还是别的途径进的夜校?不过这句话她没问出来。

孟真正准备回答,刘宇洲已经忍不了了。

一个个话里话外都在轻视他媳妇儿。

他放下筷子,看向刘振殊:

“小姑,刚才我媳妇儿已经告诉您了,她考的是首都大学,就是跟华清齐名的那所,我媳妇儿正儿八经在东临参加的高考,没走后门,没搞关系,考试成绩全国第二名,提前批录取,通知书和成绩单前后脚到的。”

话是对着刘振殊说的,又何尝不是告知全家。

话落,整张饭桌顿时陷入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