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透着焦虑:“小孟呀,你们年轻人的事儿,阿姨其实没资格管,但小洲确实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跟你婆婆也是闺蜜,要今天我的话让你不舒服了,你别往心里去行吗?”
黄淑兰打这么一剂预防针,孟真就意识到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中听。
不过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
黄淑兰接着道:“小洲工作忙,你也有自己的生意,这过日子呀,还是得有个人多牺牲一点,家里要有点烟火气。
阿姨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但大家私下传的话确实有些难听。你俩都是个有主见的,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可是以后你们毕竟还要生活在这个集体里,尤其小洲,还是得注意舆论影响。”
黄淑兰点到为止,没有把队里那些嚼舌根的话转述给她。
她也有些无奈,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说刘队娶了个小资产阶级作风的媳妇儿。
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不开火,天天去食堂打饭打菜。
关键还奢侈浪费,一次打四个菜。
整天一门心思做生意挣钱,家务不干,衣服不洗。
明明住着带院的房子,也不会打理,白瞎一块那么好的地。
总之,越传越离谱。
孟真是个聪明人,黄淑兰稍一点拨,她就明白了。
“黄阿姨,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和刘宇洲过日子,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但是呢,既然结婚了又生活在集体中,总要顾及一下自家男人的名声,不能只顾自己任性妄为。
第二天。
孟真一大早就提上买菜的小布袋出门了。
地质队门口经常有附近村子的村民过来卖菜。
一路上,孟真就碰到了好几拨职工家属。
大家私下议论她,当面还得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小孟,这么早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