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节目主持人姗姗介绍表演者的名字。

宋恬希。

全场一片轰动,有的人甚至爬到了凳子上双手高举荧光棒,大声呼叫这个名字的主人。

苏宴很客气地将不遵守规矩的几个人叫了下来,并且冷眼冷语警告,不要再做任何危险的举动,避免自己与他人受伤,并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苏宴很专心,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专心,在宋恬希跟他说有这样一个极其难得的独舞机会时,他的内心都充斥了一股衷心的喜悦。

可现在,音乐响起的瞬间,场地紫色的灯光转为耀眼的清亮,他却一直背对着舞台中央的那个人。

万一宋恬希之后问他,究竟有没有好好地看自己演出,苏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程度。

他只是在黑压压的观众之间来回穿梭,像一只处于极亮与极暗中央的爬虫,顶起自己的背甲,艰难地往一个方向爬动。

乐曲声忽然婉转压抑起来,带起淡淡的忧伤,一条沉沉的河流开始干涸消逝。

苏宴见到过的每一张脸庞,都在热泪盈眶,女生们捂住嘴任凭睫毛间挂着晶莹的泪珠,而男生们也专注地凝望远方,仿佛有一根线在扯动四周的气氛,空气里弥漫的是无法忽略的伤怀与触动。

有人轻声说,“宋恬希转得好灵,可是这得有几百圈了吧,感觉他的脚完全承受不住吧?”

也有人说,“真不愧是舞蹈系的第一美人,如果不说,谁都看不出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生在跳舞。”

更有人说,“宋恬希真的太厉害了,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厉害了!”

苏宴埋头走着,即使没有看向舞台一眼,可他收获的眼神与赞美,足以令他在脑海中不停地描绘着一个身影。

走啊走,听啊听。

直到苏宴爬到了观众席的最高一层,甚至还能再高一些的地方。

苏宴双足一跃,单臂挂在了安装在围栏顶层的脚手架,几步攀爬而上,坐在视野辽阔的灯光架上,像隐藏在黑暗中的觊觎着,巴黎圣母院钟楼顶层的敲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