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疼,但他的语气显出一种乏善可陈的平铺直叙,神情更是微澜如一湖平静的池面。
秦炽这回没管他,直接按了呼叫铃。
护士来了,说坐是可以坐,动作慢点,注意着点腿。
但烟不能抽。
“但是他腿很疼。”秦炽这么接了一句。
护士闻言,问裴宴时:“腿很疼吗?能忍吗?”
“能,不疼。”裴宴时这么答。
护士看着他的表情判断了会儿,似是信了:“行,疼得厉害按铃。你身上还有内伤,刚注射了止血的药,止痛针晚点打比较好。疼的话,先忍会儿。”
护士说完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宴时先开口:“给我一支烟,让你多待五分钟。”
秦炽沉默着,没接裴宴时这句话。
过了会儿,他走过去,再一次蹲在床边,想要握裴宴时的手。
裴宴时把手挪开了。
秦炽的手便顿在床沿。
他看着面前这个维持着暴风雨前的平静的人,克制住翻涌的驳杂情绪,只任无限歉疚肆意外泄,低声说了句:“裴宴时,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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