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来讨照片时,秦炽给了他其中一张合照。
裴宴时问起那张景物照拍得怎样时,秦炽说太难看直接扔了,裴宴时为此哼哼唧唧了半天。
又过几日,裴宴时买了两个相框,自己留了一个,另一个,非常强硬且擅作主张地将秦炽的那张合影照裱了进去。一开始他想挂床头来着,拿着锤子准备在秦炽床头敲钉子的时候,被秦炽及时拦了下来。
裴宴时觉得照片就应该放在随时能看见的地方,以证照片上的俩主角情深意笃,秦炽觉得他矫情,死活不肯。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照片被放在了书桌一角。
这一放,就是半年。
直到秦炽听到裴宴时和关洲的那场对话,觉得自己被欺瞒、被戏耍,各种情绪激扰之下,他气性上头,把那些带有裴宴时痕迹的玩意儿一股脑扒拉进尼龙袋,封杀进杂货间。
和裴宴时在五月末未央巷的那场大雨里决裂后,秦炽还想过,裴宴时一个平时变起卦来几乎是家常便饭的人,虽然嘴上说了不会再来找自己,保不齐哪天又反悔了找上门来。
他都打算好了,等裴宴时再来的时候,他就把属于裴宴时的那一大包东西给丢出去,让裴宴时带着那些东西一起滚。
甚至因为想到了这种可能,秦炽担心被误会、被发现,又从尼龙袋里翻出了那张曾经被自己谎称扔掉了的“景物照”,随手塞进了书桌抽屉里的一个文件夹里。
然而没想到,这次他想错了。
那天之后,裴宴时再也没来过未央巷,也没来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