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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三伯而言,应该是对于所有她的长辈而言,她的行为就是青春期莽撞的叛逆,不计后果,只顾眼前。

事实也许就是如此吧。

不过对于只有十七岁的许听芜而言,她觉得天一下子坠落下来,星空万里砸了个粉碎。

她很想说,可是我真的走了,才是后悔一辈子的事。

她捡了小狗,但她家里人都不让她养……

盛遇那边过得并不好,尽管他极力掩饰,有时候他的动作还是将他暴露。

天气已经渐渐变热了,班上有男孩开始穿短袖,盛遇还穿着长袖校服,把拉链拉到最上方。

他的脸经常毫无血色,嘴唇也泛白,身子骨消瘦,没有精神,然而他对许听芜永远是温柔耐心的。

许听芜不能把三伯说过的话告诉他,她还在祈求三伯不要带她走,夹在中间焦灼不已。

他们两人都在强撑着,紧贴彼此,把最柔软的腹部交给对方,用后背对抗世界,可他们力量太微弱了。

救赎二字,谈何容易。

时间又在给她开玩笑了,之前她盼望时间走得快一点,它度日如年。

她现在期望走得慢一点了,它又夜以继日,呼啸而过。

这段时间,唯一好点的消息,就是江逢找到了亲生父母。

说来迷幻,在东南街拆迁事件后,有个良心记者找到了他,想发起面向聋哑人的公益。

他作为典型帮扶对象,事迹上了公益网,后来被一个地区的警察找上了,确认他就是十四年前在火车站被拐走的小孩。

江逢和江路是小时候在火车站被抱走的,那时他们跟随打工的父母外出,江逢三岁,江路还是个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