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宛如没听见,来到她面前,躬身蹲下,安静地一颗颗捡起她散落在地上的菩提珠。
刚才盛遇拽许听芜的手腕太过用力,珠子散落了一地。
他就这样为她低伏,微弯的脊梁像是一座苍劲山脉,刚经历过火山喷涌,裂痕里渗透出汩汩岩浆。
天幕昏暗如砥,一片死寂中飘飞着复燃的灰烬,半数埋入死荫之地,半数飘入枯萎丛林,将此付之一炬。
他脸颊是血,后背全是脚印,刚才狠戾的出手还让人不敢多看他一眼。
现在他安静蹲在女孩面前耐心地捡佛珠时,惊讶的、怪异的、不能理解的目光全都聚拢过来,像是要把他后背灼穿。
许听芜不喜欢别人这样面带异样地打量他,觉得不就是捡个东西吗,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奇怪的啊。
他们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不知道把气撒在哪里,于是指着那几个混混,气势汹汹地:“在这里打人,你们敢走?”
众人一下子又把目光聚焦到她身上。
说实话,刚才盛遇被围攻的时候,没人敢出手相救,最后还是一个小女生奋不顾身扑上去,有几个男生现在都觉得不好意思。
盛遇再可怕,那也是他们学校的,漠然观看就算了,最后心里还嘲弄,心肠真的有点冷。
许听芜说完这句话后,肖书桀也忍不住了,呜嗷乱叫地冲了上去,扑倒了一个穿球衣的小混混,大喊一声:“傻逼!”
几个刚才就想动手的男生趁机一哄而上,场面一度失控。
从仗势欺人变成被欺的那个,那几人怎样也意想不到。
最后他们没讨到便宜,被扣在这里,要等那边校长过来理论说事才肯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