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一会儿,时一辰展眉笑道:“不管怎么说,容容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元承的话,让他重新投胎转世开启新的人生吧。”

沈殊容双睛瞪圆,倍感意外,“诶?”

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时一辰「嘿嘿」坏笑,从身后圈住他的腰肢,接着双臂使劲一把将他抱起。

沈殊容惊呼,“辰辰!?”

时一辰:“我滴容容,穿成弱受可心疼死我了,这么瘦,我都能抱得起来,以后要吃胖点才行啊,不然一刮风就被吹跑了。”

E-666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吵起来,看来时一辰吸取了上次吵架的经验教训:

“虐夫一时爽,追夫火葬场。”

元承被人从笼子里抬了出来,面色灰白,枯瘦如柴。他的心疾发作了,疼得四肢不停地抽搐痉挛。

沈殊容忽然善心大发,给他喂下了一颗药丸,说让他死得体面一些,好去见他的皇兄。

元承奄奄欲绝,浑浊的双目凝望着虚空,呢喃自语:“终于……可以去见他了吗?”

在梦里,他还是那个爱跟皇兄唱反调的小少年。

时朝年也不惯着他,当着他的面把他最爱的豆蓉酥吃了个精光。

“臭弟弟,跟我唱反调是吧?喝西北风去吧你!”

他气得跟时朝年打了起来,大骂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皇兄。

时朝年没有反驳,而且还十分嚣张地说道:“弟弟如果不拿来欺负的话,那将毫无意义!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你最讨厌的皇兄!”

他顿感无语,却不知道时朝年在背后替他挡了多少暗箭,除掉了多少想要加害他的妃子和皇嗣。

当年的他每天都在想,如果他能快点长大就好了,长成时朝年所期望的那样,高大威猛,气宇轩昂。

这样他就不会被时朝年欺负了。

可当他如愿以偿地站在权势顶端,高高在上地俯视众生时,身边早已没有了时朝年的身影。

他蓦然回首,发现时朝年永远停留在了十四岁。

他想回去找他,对方却将他往前推了一把,好似在说:

“人生哪有往回走的道理?”

“像我一样去迎接新的未来吧。”

“或许你会遇见比我更疼爱你的人。”

沈殊容吃上了摄政王的席,还从老婆的碗里夹走了一块扣肉,越吃越香,一边哭一边吃,“呜呜呜,走了好,走了好啊……”

转头又跟乐器班说:“你们干什么吃的!都给朕吹起劲点!今天可是朕皇叔的头七!吹响点把他送走!”

元承走的第十天,商照无父子三人被押上了刑场。

亲自监斩的沈殊容痛哭流涕,一度失态,“呜呜呜,朕接下来要喝三场席,实在吃不下去了,压缩成一场吧。”

来人,给朕再放几串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