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咳了咳,学着松田阵平的语气道:“除非他打赢你?”
诸伏景光像模像样地学:“——您只是出所有理论课的试卷吗?初崎教官?”
松田阵平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整个人猝然僵了一下。可是很奇怪,就像他外面看起来僵硬得像个石头做的雕像,但雕像里的那颗心却砰砰直跳。松田阵平随手将毛巾揉成一团,笑着道:“……都是我说的,现在都不算数了,我打自己脸了,行吧?”
萩原研二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瞧,边瞧边伸手搭上诸伏景光的肩膀,还不忘摇头感叹:“小阵平长大了啊,这是一见钟情吗?就是警校应该不允许教官和学生之间……”
“我觉得初崎教官应该停留在这里的时间不长。”降谷零虽然平时和松田阵平卷生卷死,但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他没犹豫,说出了刚才自己的疑惑,“可能说不定多久他就会离开了,所以身份方面应该不用担心。”
诸伏景光考虑得却更多:“但如果他离开了,那松田是不是就没多少时间了?”
——什么事都是有两面的。如果说初崎千鹤当今教官的身份,给松田阵平创造了一个认识他的机会,但同时,又碍于初崎千鹤是教官,有许多事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做。这个阻碍只要等到初崎千鹤不是教官的时候便能迎刃而解,可是如果初崎千鹤不是教官了,那松田阵平还能再见到他吗?毕竟初崎千鹤光看外表,就知道绝对不是一个好追求的对象,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发生什么呢?
命运无意中指引他们见面,但却没有留给他们未来,仿佛两条不过相触一次的相交线。
松田阵平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那就从现在开始,不放过现在的任何一秒。”
年轻气盛的青年从来不畏惧命运的未知,也不畏惧命运没有给自己提前写好未来的道路。纵然没有道路,他也可以自己去寻找一条新的;假如两条相交线只会相触一次,那么就由他回头,沿着来时路去寻找那个相交点,总会找到另一条线的踪影。
“只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松田阵平顿了顿,提问,“你们有谁知道初崎教官的办公室在哪吗?知道宿舍在哪也行。”
初崎千鹤既然不来上课,只负责出试卷,那么能找到他人的地方估计只有办公室或者宿舍。五人组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剩余四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了伊达航身上。
伊达航:“……”
四人异口同声:“班长!拜托了!”
伊达航:“…………”
伊达航仰望天空,沉重地又叹了口气,无语地摇摇头,转身去找鬼冢教官了。而剩下的四人整齐划一地目送着他的背影,觉得此时此刻,伊达航的背影尤其高大。
然而因为承载着四人希望而背影高大的伊达航却空手而归了。
“不行,我把鬼冢教官灌醉了都才问出了一句。”伊达航咬着牙签摇摇头,表示自己实在无能为力。
松田阵平搬了把椅子坐到伊达航面前,不死心地:“一句也行,一句也行。”
“鬼冢教官是这么说的——‘你问初崎教官住哪里?我怎么知道?’”伊达航说,“为此我牺牲了我的私房钱,还和鬼冢教官从星星聊到月亮聊到娜塔莉……然后鬼冢教官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然后就开始打鼾了。”
降谷零还在琢磨,若有所思地:“既然鬼冢教官都不知道,那么看来初崎教官的确不是什么一般人……”
松田阵平没想到伊达航碰壁了,叹了口气,转头将希望寄予在刚从外面约会回来的萩原研二身上:“研二,有打听到初崎教官的消息吗?”
“学姐学妹那都帮你问了一遍,现在大家对于初崎教官的印象就是他长得特别好看,有不少人想给他塞情书……”
松田阵平猛地拍了下伊达航的大腿,唰地站了起来:“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还能写情书呢!”
伊达航差点一口咬断牙签:“……”
“别,写情书也送不到他手里。”萩原研二摆了摆手,两条大长腿潇洒地架在松田阵平刚刚坐着的椅子上:“有人找不到他,就想在路上堵着看看能不能等到人,结果真的被她等到了,你知道怎么着?”
“怎么着?”
“据说初崎教官当时是这么说的,”萩原研二特地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初崎千鹤那平静无波的语气:“‘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问题是明明上一秒,学妹刚刚才说了自己的名字,结果学妹心态当场就崩了,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特地在路上堵初崎教官。小阵平,别递情书了,想个别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