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初崎千鹤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看起来并不相信,随意点了点头:“对你有用就好。”

聪明的人都该知道初崎千鹤对所谓的神社没有任何兴趣,这时候应该放弃了,成年人的相处之间总是被各种各样的暗示所主导的,听懂暗示适可而止,才能给自己留一点体面,这样就算下次再见面也不会尴尬。但松田阵平敏锐地从这句话的底下察觉出一丝疲倦,于是在这间冷冰冰的审讯室中,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比起给我自己留所谓的体面,我更关心他为什么会觉得疲倦,更希望他能幸运一点。

所以他顿了顿,说:“我去那家神社,是因为我想抓一个犯人。”

话题被松田阵平主动挑起,出于礼貌,尽管不感兴趣,初崎千鹤还是停住了脚步。

“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后来他也和我一起进了警校,当了警察,还成了同事。”松田阵平很少会对别人主动说起萩原研二,分明没怎么组织语言,却意外地不怎么艰涩,“后来他在拆一次炸弹的时候,没想到犯人故意引爆了炸弹,他……”

“那时候我就在不远处和他打电话,我甚至催他怎么还没好……我想亲手抓住这个犯人,所以每年都会去神社祈祷,希望能让我有这个机会。”

“……”初崎千鹤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那你抓住了吗?”

松田阵平:“还没有,但肯定会抓住的。”

初崎千鹤似乎笑了一下——但笑容消失得太快,松田阵平几乎都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然后,松田阵平听见他说:“那祝你早日抓住犯人。”

“……所以我还是想经常去那家神社,期盼我的愿望能够早点实现。”松田阵平抬起眼睛,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错,他听见自己笨拙但直白地说,“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也有希望早点实现的愿望,那我们能不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