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意味着我就什么都不做了,更何况,”松田阵平压低了声音,用手肘笑嘻嘻地给萩原研二肚子来了一下,语气漫不经心,“你不是说紧急情报,情敌来了吗?先声明一下,虽然我觉得这个不算情敌——但这个要害他,难道我要因为这个不算个人就不去决斗了?”
萩原研二:“…………”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为了激松田阵平随便编的短信居然就成真了。
半小时后,松田阵平带着宫野志保草草赶制的药剂,站在礼堂的屋顶。宫野志保叮嘱过,材料和时间实在有限,她也无法保证这管匆匆合成的药剂究竟是毒药还是良药,带来的究竟是死亡还是力量。
他抬头望向天空,忽然发觉……
其实今天天气挺好的。
不像上辈子松田阵平目送初崎千鹤离开坐上琴酒车的时候,大雨磅礴,他都觉得那道清瘦的身影会被淹没在雨里。那时候他见到的初崎千鹤,疑罪满身,眼神凉薄,黑色布料裹着的手臂满是伤痕。而这辈子提前了几年相遇,一切都没发生,更没有后来,就还是那位风吹雨打也奈何不了半分的初崎教授,荣誉满身,万千人为他而来,却也只能在底下遥望着他在神坛上平平稳稳地坐着。
但在神坛上的人,是不会对神坛之下施舍其他东西的。
冰冷的拒绝尚在耳畔,那甚至都不是第一次,算一算已经是第三次。初崎千鹤说得没错,松田阵平的确是因为上辈子他的遭遇才擅自提前扰乱了命运的棋盘,站在他的面前,但初崎千鹤却没想过另一件事。
松田阵平站在高高的屋顶,手上是生死未知的药剂,敌人是传闻中的诅咒之王,要做的事是在谁看来都一点不理智的,要救的人甚至刚刚言辞坚定地拒绝他的靠近。而他终于翻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想法,并将其正大光明地放在太阳底下——
其实我本来就觉得他不爱我是最好的。
上辈子初崎千鹤纵然见面时已经污名满身,落下神坛,但远远没有到后来山穷水尽的地步。而他后来会山穷水尽,无路可走,变成举世闻名的通缉犯,也都是为了一个起死回生的贪念,为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