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翻，信纸在他手中化成纸屑。张怀堇抿着唇望着落到脚下的纸屑，摇了摇头：“我不……你，去，帮忙……我。”

他说的一顿一顿的，战沉戟翻译过来，说：“我过去，替你救他们么？”

张怀堇侧了侧头，目光落到他身后的朱漆大门上，想了会儿，微微颔首。

只要他开口，即便不说原因，战沉戟也会去帮忙。他应道：“好，我立即前去，你在这里等着，莫出府，我很快回来。”

交代了几句，战沉戟召出马，骑上马时想与他说些什么，顿了下，还是作罢，只道：“莫出府，有什么通知我，我立即回来。”

很少有人关心他，不是，生前也有人关心他，只是那关心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唯一一个关心他的，最后却是背叛他的一个，将他推上绝路。

张怀堇紧紧抿着唇，呆呆望着他远去，直至身影消失……战沉戟并非曲飞戈，曲飞戈不会管别人死活，而战沉戟，比曲飞戈多了正义。

世界如此大，难免会遇到相像之人，只是他先遇见的，却是曲飞戈。

张怀堇返回府里，他将兔子放在地上，跟在它身后走着——金印铸造出后，在去连然继续寻找天魔教的路上，他见到了曲飞戈。

要夺皇位，只是几个江湖人远远不够，他还需要一个援军，能在危机时刻出手，给三皇子与太子重重一击的人。纵观整个江湖，正派不屑争夺皇位，与朝廷为伍，唯有从魔道中选一个合作。而天魔教无疑是最佳人选。

天魔教为魔道第一大邪教，数十年里江湖正派数次剿灭不得尽覆，反倒令其势力愈加壮大。后来天魔教搬了教址，踪迹难寻。他唯一得到的消息是天魔教教徒在连然出现。

去连然水陆，他从水中救起一个女子，不料是曲飞戈男扮女装靠近。那数月接触，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预谋，张历阆的预谋。

张怀堇抱着兔子在亭中坐下……等他明白的时候，他也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