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重逢从来都不是突然的,是双方蓄谋已久的浪漫。
蝉声阵阵的盛夏,祁淮每次在午休时去卫生间就是为了路过高一一班,看白应榆一眼,如今重逢在白雪皑皑灯笼高挂的冬季。
他们相遇又错过,最后还是走在了一起。
祁淮拎着晚饭回来的时候,白应榆病房的灯是关着的,冬天的黎市天黑得快,病房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仪器的灯光微微照亮一隅。
祁淮走过去,先是把床头的夜灯打开,他站在床边,细细端详着白应榆的睡颜,呼吸都跟着轻了,抬手隔空描绘,想起曾经的日日夜夜,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相拥而眠。
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祁淮脱了外套只剩下里面的白毛衣,他坐在床沿帮白应榆掖了掖被角,病房里还有一张不大的陪护床,祁淮却只是坐在白应榆身边。
累了半个月,祁淮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他不敢闭上眼,闭上眼就是白应榆那张泪眼朦胧的脸,或者是和林原牵着手离开的背影。
他太久没有好好休息,此刻放松下来,坐在床头没多久也睡着了。
白应榆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感觉到身边有另外一个人,掀起眼皮借着夜灯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抱着祁淮的大腿睡得正香。
而祁淮就靠在床头睡着,应该是累得不轻,白应榆第一次听到祁淮轻微的呼噜声。
有点像以前家里养的小猫,每次自己摸它都会舒服地发出呼噜。
“祁哥,你要是困就睡陪护床吧,就在旁边。”白应榆摇了下祁淮的手臂,声音软绵绵的。
有点声音祁淮就醒了,在夜灯微弱的灯光下注视着白应榆,也不说话。
“那要不要回家睡,陪护床应该不太舒服。”白应榆以为自己说的话惹祁淮不乐意了,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