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远心口捆了弹簧皮筋,系成了死扣,“那、那你会不会也……”
“不会。”纪宸很平静,“我和我妈不同,她拥有过自由,才不愿被困住。”
可自己从没拥有过,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易远想安慰,但似乎没必要,他又想说点什么,“所以,你才有恐高症?”
妈妈跳楼而死,在记忆里种下了心魔。
纪宸:“嗯。”
“但我有个疑问。”
“什么?”
“你恐高,为什么不怕水?”
当年在河边,年幼纪宸的眼泪中,溢满了绝望。
前面的灯牌明亮耀眼,纪宸隔了半分钟才缓慢转眸,“想听实话?”
易远后知后觉,好像有点唐突,“随口问的,不说也没事。”
夏至夜的风很轻,从左边脸擦过,带着左边人的气息和温度。
易远转头,看到了纪宸的眼睛,听到了他说的话。
“河边有你,但天台没有。”
纪宸的瞳孔很深,藏着坚定和温柔。
那个瞬间,易远的心嘭地膨胀,如同吹鼓的气球,就连语言系统都被迫紊乱。
纪宸收回目光,起身说:“走吧,回去了。”
纪宸的停在易远家门口。
“我先上去了。”易远解开安全带,“下次再请你做客。”
“嗯,帮我向阿姨问好。”